受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嬌慣,英國人既受不了嚴冬也受不了酷暑:冬天幾毫米的積雪能使倫敦等大城市陷入混亂,夏天的氣溫一旦超過25攝氏度,英國人便開始坐立不安。而最近溫度達到30攝氏度,英國已如臨大敵般地發布三級熱浪警報了!雖然聽起來滑稽,但這裡我得為可愛的英國佬們說句話:如果在全年氣溫為10攝氏度上下的環境裡呆慣了,氣溫忽然躥到30攝氏度真的會顯得特別炎熱。因此面對持續高溫,我也決定北上到蘇格蘭第一大城市格拉斯哥去「避暑」。

格拉斯哥之前,我印象裡那是個粗獷的港口城市,當地口音濃重的英語足以讓我這個老外找不到北。但當我走出中央火車站身臨其中時,我才驚喜地發現這個城市考究、繁華、軒昂,難怪這裡被稱為「格調蘇格蘭」的代表。

這是個很難被定義的城市:它雖然地處蘇格蘭島,卻歐洲大陸化十足,這從寬廣的街道、氣勢不凡的石砌建筑及路邊精致又闊亮的諸多咖啡店就可以看出。從另一個角度看,這裡又有些許北美風格,市中心的巨型購物商場一片連著一片,而美式和墨西哥餐廳也是英國少有的地道!但說其“國際化”似乎又不夠准確,因為至少遍布於城市各個角落的19世紀末期的建築大師查爾斯·倫尼·麥金托什的作品就決定了格拉斯哥有自己獨到的風格。

格拉斯哥不僅是一個簡單的商務金融中心,也是一座波西米亞氣氛濃郁的城市:格拉斯哥大學建筑群本身就讓人大飽眼福,嵌入其中的還有幾個在世界上頗有名氣的藝術博物館,而環繞在大學學區一側的拜爾斯路則點綴著各式茶點店、獨立酒吧和個性服飾設計品店。

你看,這是不是個很有意思的城市?剛開始,我把這個城市的繁盛歸結為格拉斯哥曾是全球化貿易的最早受益者。十八世紀時,格拉斯哥憑借海路優勢,成為美國煙草進入歐洲的中轉站,興隆的生意自然也推動了文化多元。

但後來當我游覽其米切爾圖書館,得知這是歐洲最大的公共圖書館﹔當我發現著名的凱文葛羅夫藝術博物館角落裡擺放著一摞輕便折疊椅,以方便文藝愛好者在館內臨摹其收藏的諸多名作,而且得知這是歐洲最大的市民藝術博物館之后,我才開始覺得,格拉斯哥的氣質不完全是財富積累的結果,而更得益於一種多層面雙向開放的態度。

最有代表性的大概是分別陳列在翰特裡安美術館和博物館兩個展館的英國著名解剖學家威廉姆斯·翰特的個人藏品:除了極豐富的人體和動物標本之外,翰特還涉獵圖書、藝術以及考古學收藏。和他興趣相映的是他廣泛的社交圈子,比如現代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美術史學家霍勒斯·沃波爾,文人塞繆爾·約翰遜等。開闊的視野使翰特對當時社會的貢獻不僅限於醫學,而且推動了學科間的互通有無,比如他制作了人體肌肉蠟塑以幫助當時藝術家創作。

因此,格拉斯哥的氣質得益於一種兼收博採共享經緯的態度,這裡既有洲際文化間的碰撞,不同學科間的融匯,也有精英與草根思維的雙向開放。(張悅悅 寄自英國)

文章來源: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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