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個城市會像美國紐約。單單沿著哈德遜河下游,就有普瑞特藝術學院(PrattInstitute)、紐約大學(NewYorkUniversity)、視覺藝術學院(SchoolofVisualArts)、帕森設計學院(ParsonstheNewSchoolforDesign)、紐約流行設計學院(FashionInstituteofTechnology)等,短短幾公里,接連著許多家全球知名設計學校。
相較於其他國家地區的設計學校,地處世界金融中心的紐約非常習慣快速回應外在市場的需求。所以在紐約,也最有機會找到和商業世界緊密結合的設計課程,好好浸淫。
帕森設計學院
學會用設計師的腦袋去解決問題
曾孕育出不少設計大師的帕森設計學院,學校建築物散落在聯合廣場、第五大道和格林威治,彷彿整個紐約市都是他們的學習場域。
走進其中一棟教學大樓,大廳裡直面著一片落地窗,街道行人在外不斷流動,窗內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坐著大圓椅,不同科系的他們討論起彼此的作業。
「我們必須教導學生:不要只做線性思考(linerthinking)」,帕森設計學院設計暨商業系(Dept.ofDesignandManagement)前系主任史考特‧包伯納(ScottPobiner)說。真實世界的問題日益複雜,學生首先要有「跨界」的腦袋。
設計暨商業系可是少數位於設計學院下,兼具商業課程的系所,從大學部開始培養學生在客戶面前的簡報(present)能力,協助學生在創意和商業間找到交會點。
事實上,早在3年前,美國《商業週刊》(BusinessWeek)就提出D-School(設計學院)將是新的B-School(商學院),「設計學位」引發熱烈討論。
學會像個設計師思考,就是設計暨商業系的重點訓練。包伯納解釋,以販售洗髮精來說,若單從商業角度來看,通常會進行行銷研究(marketingresearch),根據消費者普查結果去判斷市場大小,但設計研究(designresearch)則會先問;「誰會用洗髮精?」、「為什麼要買洗髮精?」設計研究關注的是個人面,從「微觀」中找尋解答。
1975年次、從帕森設計學院媒體與科技所(ArtMediaandTechnologyProgram)畢業的李侃洋說,很多人來紐約只專注在學繪圖軟體上:「那等於來上一堂很貴的軟體補習班!」畢業後仍留在系上當助教的李侃洋,對設計教育很有想法。「設計就是要解決問題,所以我們不可能局限自己只要會某樣技能。作品更不是隨便做出來就好,要不斷去想『為什麼』?」
面對這樣多元的學習需求,學校能提供什麼樣的師資去引導教學,這是一大關鍵。
紐約大學ITP
業界師資注入活水
位於華盛頓廣場旁的紐約大學藝術學院(TischSchoolofArts)裡,令人意外的是它竟然藏了一個像工學院般的課程:互動電子媒體碩士課程(InteractiveTelecommunicationsProgram,簡稱ITP)。如同麻省理工學院(MIT)的媒體實驗室(MediaLab),ITP也走跨領域學習,定位自己為科技和設計間的交流。
目前,ITP只有8位全職教師(fullfaculty),但一個學期卻能開出50堂課、每學期還至少有10%的課程內容會進行調整,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嘿,我們可是在紐約,」副主任丹‧歐蘇利文(DanO’Sullivan)開玩笑提醒,「所以能從業界聘來很多兼任教師(adjunct)。」
來自產業界的講師,除了讓開課保持彈性,學生更能立即接觸熱門議題。「難免也有不好的課程,」歐蘇利文笑說,「但這也是實驗性課程要承擔的風險。」
享受來自不同領域、甚至是當代關鍵人物的授課,的確是到紐約念書最幸運的事。
「人」才是紐約最精采的地方
「來紐約,我就像吞炸藥被炸開,」1978年次、紐約視覺藝術學院電腦藝術所畢業的劉耕名形容來紐約念書的衝擊。也許有點誇張,但台灣大學昆蟲學系畢業的他,帶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背景,接受不同大師的洗禮後,確實大開眼界。就讀過程中,劉耕名自己甚至成為第一位獲得Adobe設計成就首獎和德國數位影展bitfilm首獎的台灣人。
除了有多元師資,和同學之間的撞擊,更是學習上精采之處。
若期待紐約設計學校會有廣闊的校園或炫耀的建築物,很可能會失望。在地小人稠的紐約市,一棟棟貌似商業大樓的建築物,可能就是設計學校∕學院的創意基地。
這些平凡、甚至是無趣的屋子裡,其實容納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鬼才」。「每個同學都從人生的不同點過來念書,」李侃洋形容。在台灣念大學念到被二一的他,不得已出走到美國西岸念大學,卻讓他重拾兒時的創作欲,2005年還曾以學生身分參加U2合唱團的演唱會視覺設計。研究所選擇前進到東岸的「大蘋果」,他的理由是:「這是一次拿世界標準看自己的機會。」
不只有李侃洋,如同世界心臟的紐約,是很多人的另一章起點。
1980年次、在大學因為出了一本《19歲的總經理》而引起注意的邱維濤,許多年不見,原來他跑來紐約念書。有經營實戰經驗的他,沒去念MBA,反而選擇了紐約大學ITP課程。「我知道東西怎麼賣出去,但不知道怎麼做、不知道創作過程,」邱維濤說。
一放在班上,邱維濤的背景又顯得不足為奇了。打開邱維濤的同學名單,有演員、戰地記者、還有人是學哲學出身。專業不是學校錄取學生的唯一考量,擁有「創新」特質反而更重要。「學校就是要讓聰明、有熱情的人互相對話,」邱維濤的ITP同學、現在紐約的摩根史丹利(MorganStanley)擔任互動設計師的蔡惠堂說。
學生各自精采,學校也懂得把大家聚在一塊。以ITP來說,除了有小組研討會,每個星期四的晚上還有項傳統聚會:“ThursdayNightOut(TNO)”,讓學生聚在一起交流。「學生還年輕,更應該從互相的生活經驗中學習,」歐蘇利文解釋這些非正式活動的重要。
想留下,就要參加競爭
在紐約待上兩年、拿個學位後,接下來總會面對一個實際問題:回台灣、還是留下?
儘管頂著紐約設計學位,但不少回台的留學生反應,台灣還是習慣把設計人當畫圖的「手」、而不是能解決問題的「腦」,施展空間不大。所以一有機會,學生都希望留在紐約。
「這裡有完整的freelance(自由工作者)制度,」自己有間設計工作室的劉耕名說,紐約的個人接案、外包產業比台灣完整,留下來當SOHO族、接設計案是選項之一。只不過,要在這個世界大舞台——紐約生存,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這裡不管你從哪裡來,只以「是不是全球最好」來檢視你的能耐。
在地小人稠的紐約市,貌似商業大樓的建築物,
可能就是設計學校/學院的創意基地。
這些平凡、甚至是無趣的屋子裡,
其實容納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鬼才」。
文章轉自:快樂工作人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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